□车轮 着手写这篇关于冰雪情结的报道时,我们只是作为一个聆听故事的人,最后不过是把故事写出来而已。听和写的过程中,似曾相识的点滴,常常会不自觉地代入其中。回味那些年龙江人的冰雪记忆,这种感觉熟悉又美好。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对冰雪的回忆,纯粹而简单;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人,对于冰雪有着深沉的依恋,也有着激情澎湃的积极进取;一九九零年代之后的孩子们,玩的是冰雪的新潮和时尚……每个故事,每个故事中的人,都指向了一点——龙江人爱极了这片冰天雪地。 一九八零年代出生的我,记忆中,小时候最爱抽冰尜。冰尜用木头削制成圆形尖底,下面按上个图钉。尜鞭是我奶奶用家里废弃的布条编在一起,然后拴在一根半米长的细棍上。抽尜的时候一定要在冻得光滑结实的冰面或路面上,这样尜既好抽又爱旋转。 抽冰尜也是有讲究的,蹲下身子用手将尜在冰上顺时针旋转,随后迅速拿起尜鞭抽打尜的底部。不能用力过猛,过猛这尜就会被抽跑;也不能过轻,轻了这尜就不会借势旋转起来。力道要刚刚好,一下接着一下,保持尜的旋转速度和所在的位置。玩的时候,如果遇到别的小伙伴的尜,使巧劲迅速将其撞倒在地上,这也是抽冰尜最有趣的地方。 后来的采访中,我才知道,抽冰尜竟然是我省的一项传统冰雪游戏。我爸爸小时候玩过,“70后”的大哥玩过,“90后”的妹子还是玩过,“10后”的小朋友虽然现在不知道啥叫冰尜,说不定再长大些就会拿起尜鞭继续玩下去。突然间觉得,这真是一项妙趣横生的冰上小游戏,不分年代、不论年龄、流传甚久。 儿时关于冰雪的记忆,还有南方同学永远说不标准的“打出溜滑”。奶奶顺着凉台窗户,将盛满水的小桶用绳子递下来,我和小伙伴仰着头看着小桶一点一点下降,然后慢慢接住,再解下绳子,冲着楼上大喊,“奶,拉上去吧。”之后端着小桶,将水洒在院里楼梯斜面上,来来回回几次,才能“浇”好一个冰滑梯。几个孩子拉过来一个大草垫子,坐在上面,嗖一下滑下去,好玩极了。瞧,那时候孩子们的童年就是这样简单和快乐。 现在呢?其实一样。前两天看见微信朋友圈里一个姐姐发了一张照片,她上小学三年级的儿子,用模具扣雪球,然后把十五六个扣好的雪球整齐排成两列。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在龙江这片冰天雪地成长的孩子们,拥有着最好的冰雪资源。 玩转“冰天雪地”,激活冰雪热情。如今正是龙江群众“赏冰乐雪”之际,也掀起一轮对过往冰雪的回忆和对未来冰雪发展的期待:“每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雪,都仿佛满城梨花盛开。不是春天胜似春天,引八方宾客如纷飞的彩蝶。每一次雕冰塑雪,都嵌入坚硬灵魂与北方热血。当冰雪化作金山银山,那是一份寄往春天的最美请柬。” “明天的雪是甜的,可以取代糖厂,取代更多的糖果店。有巧克力味的么?我的幻想这么挑剔。” 嗯,雪是甜的。这个冬天,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