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记者王晓平 摄/本报记者王志强 “今天,我在农大成功了,是为了业界前辈的一个梦,也是实现了组织胚胎学科几辈人的愿望。对农大来说,这绝非偶然,只是来得迟了一些。” 记者在网上输入“东农刘忠华”,看到的这段文字恰如其分地折射出刘忠华教授的淡泊笃定和高瞻远瞩。短发、戴眼镜,语音柔和,思维缜密,这同他多年与书本、实验室打交道有关。概括来说,刘教授多年从事哺乳动物胚胎工程研究,主持完成“中国首例成体体细胞克隆猪”、“中国首例绿色荧光蛋白转基因克隆猪”,作为主要成员完成“中国首例资助知识产权体细胞克隆牛研究”,完成“世界首次异种体细胞克隆大熊猫胚胎在家猫子宫着床研究”等优异成果。 刘忠华的经历其实很简单:1972年,出生于萧红的故乡呼兰;1990年,在东北农业大学,陆续取得本科、硕士、博士学位;1997年,考上博士的同时,留校任教。 刘忠华很幸运,1994年,读研究生的时候,他就找到了自己感兴趣并且很有发展空间的学术领域——“哺乳动物胚胎工程”研究,导师的认可、同行的支持使他下定决心,矢志不渝。然而,十年后,一次机遇把他引到一个岔路口——使他在长久思考之后,作出了终生的职业和研究规划。 2004年,以访问学者身份在美国密苏里大学完成第二个博士后之后,留在美国还是回到国内的抉择使他陷入深思:留在美国,有优渥的生活条件和完备的科研环境,而国内,在猪胚胎工程方面的研究处在瓶颈期,有很多空白需要填补……最终,刘忠华拒绝了美国研究部门抛来的橄榄枝,用他自己的话说,在国外生活,感觉骨子里不硬气,“从出生到成长,中国人的烙印已经深入骨髓,自己的根儿在国内,国内有故乡、亲人和师长、同学,他们了解我的为人和特点,他们愿意在工作和生活中为我提供暖意和帮助。” 2016年10月8日,记者在东北农大生命科学学院,见到了刚刚入选第二批国家“万人计划”领军人才的刘忠华教授。国庆长假刚过,办公室寒意袭人,刘教授告诉记者一个令人激动的消息:以东北农大为代表的“猪克隆转基因”研究已经与美国拉平;纯学术方面,已经与世界先进水平齐平。 刘忠华是怎么做到的? 首先,目标明晰,惜时如金。猪胚胎工程基础与应用研究是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做完的,既然与猪“结缘”,就把一辈子的精力都投入到这个方向。刘忠华从美国回来,就在东北农业大学筹建专题实验室,制定清晰的五年计划,按部就班地向目标进发。 早晨6:30从家出发,晚上9:00从办公室回家,中间是实验室和课堂,刘忠华的生活曲线像康德一样简单、有规律,几乎可以成为时间参照,但他恰恰享受这种循序渐进地向目标靠近的生活。他要求自己的学生制定周计划,进行周总结,按照计划稳步推进,他的口头语是“时间花出去,总得换回来点儿什么”。 其次,相信吸引力法则。有一句流行的网络用语“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刘忠华也靠自己扎实的学风和笃定的为人赢得了很多人的支持。回国伊始,创建实验室,四处“化缘”,国内外的同行、朋友听说了,纷纷竭力相助。 第三、淡泊明志。回国后短短5年时间内,30刚出头的刘忠华在同龄人中杀出重围,成为有影响力的人和他人眼中的“前辈”,被聘为国家重点学科方向负责人,获得了“黑龙江省教育厅新世纪人才”、“教育部新世纪人才”、“黑龙江省杰出青年基金”、“龙江学者特聘教授”等学术荣誉,但他依旧坚持和数目有限的朋友交往,业余爱好只有举哑铃和跑步的恬淡和清静。2007年,刘忠华被任命为生命科学学院副院长,2008年底,他毅然辞掉这个职务,专心科研。他还放弃了省外一些高薪聘请,他说:东农是我的母校,有我成长的印记。 回国12年间,刘忠华用扎实的脚步留下了一座座里程碑: 2006年10月12日,我国首例采用成体体细胞作为核供体的克隆民猪在哈尔滨诞生,刘忠华即为项目负责人。他介绍,民猪是分布于我国东北地区的优秀地方猪种,目前处于濒临灭绝的处境。当时的东北农业大学副校长、现任东北农业大学校长、畜牧专家包军教授介绍说,此次成体体细胞核移植民猪的诞生为民猪乃至其他地方优质猪种的遗传资源保护提供有效的手段,也为生产优质性状家畜提供了最有效的手段。他们“克隆”的民猪与过去克隆猪的不同之处在于采用的是成体体细胞作为核供体,其核供体细胞取自出生后的民猪仔猪,而我国在此之前完成的克隆猪核供体细胞则取自于妊娠33天的胎儿,刘忠华教授团队的工作把中国在该领域提升到了世界同步水平。 2006年12月22日,刘忠华教授团队又成功培育出国内首例绿色荧光蛋白转基因克隆猪,这是世界上继美国、韩国、日本之后第四例绿色荧光蛋白转基因猪。该批克隆民猪的出生表明,东北农大动物胚胎工程实验室在克隆猪技术上已迈上国际先进水平。 经过3年多的研究培育,东北农业大学刘忠华教授科研团队与哈尔滨三元畜产事业有限公司共同研究的国家863重点项目“体细胞核移植复制进口高品质种公猪及其生产应用研究”课题取得成功并推向产业化生产。 现在,刘忠华仍在致力于“黑龙江省动物细胞与遗传工程重点实验室”的建设,他的目标是利用这个平台,组织和网罗更多人才,冲击国家重点实验室。他也承担着“十三五”国家重点研发计划试点领域的课题之一——“猪的初始态干细胞系的建立及多能性调控机制”,作为课题项目负责人,这是刘忠华为我省拿下的第一个同类项目。 无数小目标的实现最终会促成一项宏伟蓝图。刘忠华就是这样执着地向一个个目标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