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晁元元

每个看戏的人都会被眼前的情景所震动，一座红色拱桥从一轮圆月中飞架而出，跨越乐池，伸向观众席。5月4日起，中国原创歌剧《永乐》在哈尔滨大剧院连演6场，再现舞台的是修纂《永乐大典》的盛世壮举，是郑和远下西洋的岁月传奇，这部大明王朝文治武功、悬剑禁城、宫廷争斗的史诗画卷，让场下观众惊喜不已。

写意舞美提升戏的张力和魅力

担纲此版《永乐》舞美设计的是舞台美术设计家刘元声，他改变了2015版《永乐》宫殿背景构架，所有宫廷戏都在桥上进行，整体舞台设计融合了中国古典元素，简约凝练，调色大胆。有观众感慨，“好的舞美能提升戏的张力与魅力，舞美全线升级后，视觉上整个舞台空间扩大了。”

舞台的另一侧，“一桌二椅”这一中国戏曲传统表达，构成了一个简单而又意蕴丰富的角落，平衡对称，虚中求实，传统与历史交织，自然散发魅力。导演之一彭雯妮表示，半透明的纱幕设计凸现独运匠心，将舞台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剧情空间转换别有特色，人物时而出现在纱幕背后表演，舞台呈现朦胧雅致，不拘一格。

尾声段落，郑和宝船归来，即郑和船队中最大的海船在纱幕背景中缓缓驶入，定格在舞台那轮圆月中间。《永乐》真实地叙述历史，带给观众一个开放、思考性而非结论性的结局。

唯美中国传统元素无处不在

歌剧《永乐》创作阵容强大，汇聚众多名家。作曲叶小纲是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是中国当代音乐创作的代表性作曲家。《永乐》没有沿袭中国歌剧“话剧+唱”的模式，而是“一唱到底”，用器乐化思维来歌唱，整场表演属于叶小纲的“吟咏之风”。

中国的历史宝库是一个永不枯竭的源泉，歌剧《永乐》讲述了永乐年间编撰《永乐大典》和郑和下西洋的辉煌。跌宕起伏的大明历史在叶小纲笔下被赋予了令人回味的乐思，他用唯美来形容这部作品的音乐风格，他说，“我就是想告诉大家什么是汉语歌剧？汉语歌剧的特色是什么？”

另一位导演钱晓寒表示，《永乐》编曲也大量借鉴了中国传统戏曲元素，在剧情和表演上，根据中国元素设计，甚至演员动作也都带有传统戏曲的姿态。

剧中说书人的设置，被音乐理论专家满新颖点赞，他认为，“这个形象是中国歌剧和音乐剧中少有的存在”，看似一个游离于剧情之外的旁观者，却没给人以可有可无的印象，以说书形式串联推进剧情，烘托剧中人物，挖掘原著内在精神蕴涵，而且说书人的唱段中有说唱念白的特征，戏中戏的形式为严肃历史题材增添了活泼趣味。在配器上，像琵琶等民族弹拨乐器的出现，搭配着西方歌剧和美声碰撞出有趣的火花。

融合一次独特的观剧体验

莫言说过，“任何历史剧，都是当代剧”。在剧作家看来，历史如同崇山峻岭，故事演给当下人看。《永乐》剧中的人物形象，无论深谋远虑的朱棣，还是才情横溢的解缙，开拓进取的郑和，都蕴含着“历史主题的开凿和当下情怀的释放”。

在中国，歌剧是舶来品。国家大剧院竣工以来，全国30多个城市接踵而来，已建成30多家一流大剧院，一个十分盛行的名词“自制剧”频频走进观众视野。“自制剧”就是剧院出品制作的剧目，而自制歌剧则是西洋的皮自调的馅。这是一部注重文化沟通的作品，彭雯妮说，新版《永乐》，一定程度上说，与朱棣想法一样。他派郑和下西洋，增强各国之间的交流，而我们这次采用意大利卡塔尼亚爱乐乐团伴奏，澳大利亚服装设计团队加盟，以求在文化融合中有更多的收获。

在《永乐》中，中国音乐人和戏剧人似乎在寻找探索与西方戏剧文明对话的舞台表达方式，中国传统戏曲的写意与情怀在西洋歌剧中呈现出互为照应的特点，为观众留下独特的观剧体验。从这点看，好戏才刚刚开始。

图为《永乐》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