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静梅《粉色季节》版画72.5×90cm
□杨栋 女儿上大学了。我就一个女儿。古人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又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所以,从小我们就娇惯着女儿,每次她要花钱,都想法满足她,她会振振有词地说,爸爸,你不知道儿子要穷养,女儿要富养吗? 我每次出差,最大的心愿,就是为她买件新衣裳。一次在贵州,我给她买了一件苗族小孩穿的衣服。大红底色,配着白白的碎花,还上着滚边,如同农家美丽的中式小花袄,她穿上后就不愿意脱下,在同伴们中间领导着服装的新潮流。还有一次到了杭州,给她买了一件水红色的小小的旗袍,她穿上就马上跑到大街上去了。女孩子爱美,她在街上边跑边笑,笑得花枝乱颤。这件小旗袍,她穿了好多年,后来长胖了,把小旗袍撑得崩开了缝子,还不忍心和它告别。她出外上学,每次都要多给她带几个钱,老百姓说,穷家富路。总不想让她在外面感受到困难。有个女朋友曾说:“对女人动嘴,那叫哄,动钱,那叫宠,动心,才叫懂。你若一动不动,那要你何用?把女人当杯子就好好端着,变成玻璃碴子你再碰下试试,扎死你。女人20是桃花,鲜艳,30是玫瑰,迷人,40是牡丹,大器,50是兰花,淡定,60是棉花,温暖。”女人一生如花,而花朵,总是需要栽培的,需要浇灌的。 女儿上大学,一个学期,也花了两万多元,妻子说,你要控制她花钱,惯子赛过杀子,你看她用的化妆品全是名牌,她一双鞋要几百元。而你连过年都舍不得买一双新鞋。她就是让你宠坏了。我却觉得,是时代把她宠坏了,寒假时,她又和我提出,要买电脑,要学开车,我都答应了。只是看到她一个寒假都在手机上玩动漫,沉迷于网络游戏,对她有些担心,但我还是给她四处筹借,让她去学车,让她去上网。我想,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一定会成长。在给她汇去钱款的同时,也为她写了几首小诗,这是一个父亲的期望,也应该是老一代人对下一代人的嘱托,女儿如花,我愿女儿在生活中成长为傲骨的寒梅,馨香的玫瑰,经霜的菊花,而不希望她成为温室的花朵,社会的花瓶,一现的昙花。诗曰: 少年家无隔宿粮,谷糠菜根充饥肠。女儿莫笑小气鬼,老父曾做放牛娃。 小时糠菜半年粮,奶酪糕点未曾尝。古云民以食为天,一文钱掰两半花。 山家艰辛没余粮,年年岁岁度春荒。窝头炒面是好饭,长忆山中苦生涯。 惜米惜福惜口粮,大手大脚终败家。莫贪嗜好追时尚,贵人多着布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