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日报全媒体记者 董云平
“古琴,虽是高雅之器,却每个人都可以习得。古琴,不为悦人只为悦己。只要你喜欢,就可以享受它的美妙,滋养自己的心灵。”著名古琴演奏家朱默涵,抚琴40余载,爱琴之心一如初始,谈及古琴兴致盎然。
对话中,她多次提及,习古琴,要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她说,这是她的老师古琴名家顾梅羹先生初次见面时对她说的话。当初不解真意,待到明白时,却已是乐在其间。
一曲《流水》 引得一生伴
16岁那年,少女时期的朱默涵没有想到,自己会与古琴结缘,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生将与之相伴。
一次偶然,朱默涵经人介绍,被带到顾梅羹先生家里。那也是她首次见到古琴。记忆中,顾梅羹先生非常慈祥,在那个看起来很简单的乐器上,为她弹奏了一曲《流水》。曲罢,先生问她这样一句话,“这古琴啊,老话讲难学易忘不中听,你想学吗?”时至今日,朱默涵对此也有些不解,即使是第一次听,她也没有觉得古琴“不中听”。古琴独特的琴音,让她心生感动,触发了心底最柔软之处,仿佛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学。”
如今,想起那个场景,朱默涵依然心境难平。她说,也许自己与古琴就有那样一种缘分,所以当老先生问她:“弹古琴的人都穷啊,你还学不学呢?”朱默涵也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喜欢就一定学。”老先生说:“那就试试看吧。”
顾梅羹可能没有想到,至此,他收获了一位认真而执着的弟子。朱默涵也没有想到,自己人生的轨迹由此而改变。
古琴世界
演绎“学霸”传奇
1980年,朱默涵考入沈阳音乐学院,成为该校古琴专业唯一一位学生。从此,她开始徜徉于古琴的音乐世界,以优异的成绩演绎着“学霸”传奇。
大学期间,她因为各科成绩优异,本科毕业便留在学校的民乐系。1985年,沈阳音乐学院第一次招收古琴专业硕士研究生,她如愿考上,继续追随顾梅羹先生,学习更为高深精湛的古琴弹奏技艺。
再后来,她成为集演奏、教学、科研于一身的多栖古琴家。如今,朱默涵为沈阳音乐学院古琴专业教授、硕士生导师,同时也是辽宁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古琴艺术代表性传承人。
有人感叹,朱默涵是一个幸运儿。可朱默涵却道,每一件漂亮华服的背后,都是平时看似寻常却极为用心的一针一线的穿行;而若没有真心的热爱,亦是不能独自乐守那份清雅的。
回忆大学期间,没有同学,也没有师兄师妹,整个古琴专业就她一个人。但有琴相伴,她不觉孤独。她挤出一切时间练琴,“很多人觉得练琴苦,但我从来不觉得,可能就是因为喜欢。学校的琴房挨得很近,干扰很大,可是很奇怪,我一练琴就能完全沉浸下来。”
乐音寻本真
广散古琴曲
40余载的弹琴时光,朱默涵越来越享受古琴带给她的滋养。在空灵悠远的古琴琴音里,她的心灵更加清澈明亮,更加清新淡雅。
朱默涵说:“弹琴的过程也是与自己内心对话的过程。古琴音域宽广,音色沉静,琴曲真挚深刻,每当弹琴时便可以在当今快节奏的社会生活中使自己焦躁的内心平静下来,所以我也希望更多的人能认识古琴,爱上古琴。”
近年来,她对我省古琴的发展也倾注了自己的心力。在她的支持和指导下,2015年,我省举办了龙江琴韵——古琴名家新年音乐会,这是我省历史上举办的第一场古琴专场音乐会。2015年至2020年间,我省成立了黑龙江省古琴协会和哈尔滨市古琴研究会,她担任顾问。
“2003年,中国古琴艺术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第二批‘人类口述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古琴逐渐获得世人关注,但相比其他乐器,考古琴专业的学生、学习古琴者依旧不多。当年顾梅羹先生把古琴艺术的种子带到沈阳,我也要沿顾先生的路走下去,让古琴这个优秀传统文化不再小众而和寡。”朱默涵说。
朱默涵。黑龙江日报全媒体记者 邵国良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