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秋》 国画 42×42cm 张济
《身边又见雀儿飞》 国画 42×42cm 张济
《小可爱》 国画 42×42cm 张济
□杨宁舒 肖笛
张济笔下的世界,是动植物的天堂:鸟儿在枝间打盹儿,小狗在庭院撒欢儿,猫咪伏在墙头晒太阳,鸡群在房前屋后兴致勃勃地觅食……这里没有人与自然生态的冲突,亦没有物种间高端与低下的对立。生命中有很多闲余,共享一片土地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的画,仿佛是一种邀请,一幅幅地看下去,观众心底的温柔自然被唤醒,在会心一笑的那一刻,疗愈便发生,你会想要走进这童话般的世界,和小动物们一起,享受那些曾经俯拾皆是、至今却也未远离的静好时光……
寻常风物非常道
张济擅画山水、花鸟动物,亦精于诗词、书法,是画坛为数不多的全才型画家。他的花鸟画,被同行评价为:“吸收南北画风优点,加有一定设计形式构图,笔墨讲究,鲜有败笔,浓淡经过思考落笔,给人轻松大气的感觉。”“神形兼备,风格独特,看似寥寥几笔,画得轻松,实际是熟练后的轻松,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轻松。无论用笔用墨,还是用色,都有特点,有个性,不落俗套。”
张济的新作《身边又见雀儿飞》颇有形式美感,画面简洁生动,疏朗空灵。整个画面点线面跃动,黑白灰隐现,一只麻雀静静地栖息在枝头,成为“画眼”,带动整个画面的节奏韵律和视觉秩序,别开生面,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鸡是张济常画的题材,这些质朴的生命,在他的画里诗意盎然,散发着朴素动人的祥和之光。他画鸡,用笔用色不求华丽,而是朴实自然,构图饱满,拙不取巧。正因如此,这些呆萌可爱的小家伙,反而令他的作品高古自然,不失雅趣与格调。难怪了解他的画家朋友笑言:“你的追求启发了我,踏踏实实地坚持自己,走别人不愿走的路,爬别人不愿爬的山……”
心底的柔软在画间苏醒
画家李维康说,张济的画不是单纯看技法,更重要的,是他笔下的生命有一种温情和善之风范。
在同行眼里,张济是动物专家,不止画鸡和麻雀,猫狗等深受当代人喜爱的伴侣动物,也画得栩栩如生,精气神俱佳。他画里的狗,造型精准,神态天真,时而悠闲,时而欢脱,仿佛随时都要从画中呼之欲出;他画的猫更是佳作迭出,不但观察入微,且形神兼备。
值得一提的是,猫在传统花鸟画中似乎并不多见,这源于中国传统文化中对猫并不看好,甚至曾经存在某种“偏见”。直至现代,随着人们对猫作为伴侣动物的喜爱与日俱增,这种偏见才消解。因此,即使偶尔有猫出现在大师们的作品中,也稍显呆滞。纵然笔墨精到,但作为描绘对象的猫,本身却无可爱动人之处,令人无法升起好感。
正因为如此,张济一系列的猫咪主题绘画,更显得珍贵而独树一帜。他画中的猫,无论是流浪在城市的街头巷尾,还是栖身小小公寓、窝在椅子上或者电脑旁,都一派的天真明媚,放松地享受着生命的每一寸时光;无论是中国本土的狸花猫、橘猫、奶牛猫,还是漂洋过海来到中国的美短、英短、加菲、布偶等外国名种猫,在他的画中都拥有平等的幸福:在微风拂过、缀满花朵的枝间午睡,在房子里的木柱和榻榻米间尽情磨爪……猫咪的快乐俯拾皆是,“嗨”得没心没肺的它们,也在瞬间唤醒了都市人心底的那一抹温柔。
自然万物闪耀人文之美
心有情怀,画存真意。热爱生活的张济,擅长小中见大,让平凡事物闪耀人文之美。他从学生时代起就坚持大量写生,泡在动物园里与老虎对话,在房前屋后与鸡鸭、猫狗、牛羊交朋友,在田间地头向树林、草垛学画法,这样的积累持续了四十多年,才有了今天作品的生动传神和笔法老辣。
而这些画作的背后,藏着张济心底的柔软与善良,是洗尽铅华之后的人性光芒。张济并不炫耀高尚,但是他亦不吝啬袒露真情。他的小老虎可以是怯懦的,楚楚可怜的;他的小狗也可以显露出对主人的讨好、依赖之情……他以北方乡村为题材的花鸟作品,追求的是静美和诗意。在他看来,对于形式美的探索和笔墨精妙的反复锤炼,是努力达到的“手段”,而他画中人格化的动物,则是体现画家对自然草木、万物生灵的人文关怀,才是他追求的更高目标。在田间枝头漫步的小麻雀,为快节奏生活的人们营造了闲静美好的乡间绿洲;而雪后挤成一团相互取暖的鸡群,则饱含了画家对顽强生灵的关注与敬意。
张济画虎,堪称一绝,深得同行称赞,这得益于他扎实的速写功夫。他吸取海派大写意花鸟的笔墨方法,又以书法融入画法,以神写形,淋漓酣畅。他画的幼虎,天真无辜,如孩童般稚气可爱,在中国美协主办的“百年百虎展”中独树一帜,广受行家好评。
作画之余,张济一直勤练书法,王铎、米芾等名家书法碑帖,是他每日案头的必修课;他还擅写古体诗,常常以诗为画,以画入诗。他的七言绝句《赠非子》(“几遍京华去又归,故园风物忍相违。杨花也解漂泊苦,躲进池塘不肯飞。”)被诗人、诗评家陆伟然评价说“完全够得上古今佳篇的等级”。大量的诗词佳作,也为张济的绘画作品平添了人文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