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女人本色

——读长篇小说《他乡》

《他乡》/付秀莹/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9年8月

□张玉琴

长篇小说《他乡》以一个青年女子为线索,描写了芳村普通的女子翟小莉,通过高考,离开农村,毕业后留在三线城市,当教师,结婚生子,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打拼的故事。

烈日下的村庄仿佛在她眼前神思恍惚,芳村大片庄稼的气息,淡淡的粪肥的味道混合着泥土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此时,她好像站在故乡的大地上,身虽在城里,常常是满怀困惑。

婆婆公公、丈夫的姐姐对她冷漠轻视,她蜷缩在一间很小的卧室里,心理十分压抑。婆家人一点都不宽容乡下女子,她甚至连大声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只能一忍再忍,委曲求全。远离乡村,独自在陌生的城市打拼,艰辛用文字无法形容,她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没有地方倾诉苦闷,烦恼,只能在白纸黑字里感慨。

翟小莉在教学工作中总是表现得特别出色,对工作全身心投入,对学生用爱心温暖,对同事和蔼可亲,所带的班级学生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获奖最多,能力最扎实,是个非常优秀又受学生欢迎的老师。

翟小莉坐月子,生小孩,孩子满月,娘家人拿着大包小包,给外孙女买的衣服玩具,给女儿提的鸡蛋,抱着鸡,劳累奔波几个小时来城里,给外孙女过满月,竟连一顿饭也没人管。

看够了城里婆婆的眉高眼低,她横下心,要活出人样,活得漂漂亮亮,唯有奋斗,奋斗才有出路,奋斗才能摆脱这个令她失望的家,她下苦功复习,考上了北京某大学的研究生。从她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公公高兴得不亦乐乎,婆婆脸上笑成了花,家里气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像换了一次家庭成员,餐桌上肉菜每顿都有。公公还拿出1万元给儿媳做学费,突然间的慷慨大度让她真有点适应不了。进京前,女儿丈夫留在原地,她去北京读研,每当夜晚,她漫步在北京的大街,孤独无奈包裹着一颗不到三十岁的心。她准备结束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挣扎,妥协,上诉,等待,煎熬,绝望,痛苦……最终妥协了。

毕业前翟小莉发表了几个短篇,顺理成章地分配到一家报社,成了报社副刊编辑。再后来,翟小莉名气越来越大,文章遍地开花,被一家文学期刊选调,当上了主编,她出了长篇,得了好多奖,成为女作家中的佼佼者,女儿丈夫也来到了北京,一家人终于圆满团聚。

一个女人的苦与乐,一个女人的挣扎与奋斗,一个女人的勇敢与坚强,一个女人的忍耐与拼搏,一个女人的光彩与鲜亮,一个女人的优雅与智慧,都在《他乡》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一个励志的故事,作者用细腻的笔法,刻画了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女青年,不甘平庸,要改变命运的强烈愿望。此外,农村和城市生活的真实描写,衬托翟小莉从一地鸡毛中活出了真正的自我,活出了女人自强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