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巷暖阳》\鱼人二代\北方文艺出版社\2022年7月
□郭力
《故巷暖阳》是网络著名作家鱼人二代的新作。小说以老城区改造为中心,以丰富的生活面相反映了当下时代的现代化进程。全篇以立体的时代的审美框架,真实的细节和丰富的情景,体现时代改革丰富性以及复杂震荡多变的现实世界。作品贴近生活,把对平凡生活中小人物的关怀态度放置其中,呈现美好也呈现苦痛,更不乏对丑与恶的鞭挞。对生活的艺术想象与对平凡人物的真实刻画,以及叙事策略的选择与“生活流”日常表象之间的有机契合,都表现出鱼人二代与时代共振的创作观念的转变与提升。
立体的时代审美框架
进入新世纪以来,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使城市建设日新月异,并以改革开放成果的方式进入社会镜头影像中,让人感受到社会时代风貌蒸蒸日上。与此同时,老百姓的生活在获得提升和改善后也会面临着一些问题。《故巷暖阳》的创作聚焦了城市老城区改造的社会瞩目问题。
小说以丰沛的生活流的方式把老城区所面临的改造的诸多困难一一呈现出来,老旧的管道跑水漏水、违建乱建板房拥堵着老小区的有限空间、开放式的老小区人员复杂、邻里之间生活矛盾摩擦不断……小说开篇就让读者感受到来自于生活中生动新鲜的又错综复杂的现实矛盾。而老城区改造牵涉着千家万户,牵一发而动全身。鱼人二代在作品当中感同身受地描写了这个小区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既有着为衣食住行奔波劳碌的普通市民的生活的焦虑,也有着为自己的利益锱铢必较的小市民的典型心态,在这个命名为春风巷的老旧小区里,人们欢乐带着苦痛,幸福掺杂着麻木。作家是与生活拉平的视角走近了春风巷这个老小区的普通人的生活,展现出生活的本真状态。
鱼人二代在这部长篇里所运用的“生活流”叙事策略,就和社区生活这个表现对象之间达到了有机契合。春风巷社区的日常生活千头万绪家长里短,反映到社区工作人员那里的问题,都是邻里之间琐屑日常不断摩擦引发的矛盾。《故巷暖阳》就是以生活流的方式,平视化的角度来还原客观生活。以普通人对生活的理解和角度来呈现生活的丰富性和人性的复杂性,呈现老城区住房改造的现实问题。在生活丰富多元的全方位的展现下,揭示出人性复杂性和时代内涵的密切关系。平民化创作视角与无厘头日常生活的情节相结合,以微观呈现宏观,透视表达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和生活流叙事,呈现出旺盛的生命力。
细节真实的写作功力
小说创作应反映现实,描写转型时期丰富而复杂的社会面相,讲好中国故事,是当代创作的时代命题。
现实主义创作最深刻的特征是按照生活本来的面目描写。《故巷暖阳》呈现出细节真实的写作功力。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对平凡人物群像的真实刻画。小说的中心人物是向暖阳这个来到社区工作的刚毕业的党员大学生。故事情节围绕着向暖阳迂回起落,展现出新时代年轻人经过生活锻造后蜕变成长的过程。
在老城区改造这个现实的社会问题面前,鱼人二代也并不回避矛盾以及人性的丑陋。围绕着向暖阳的日常工作,会因为一些人人性的自私和贪婪而表现出生活丑陋的一面。小说的结尾向暖阳被上级调离学习,走向新的选择。当她看到春风巷居民温暖的目光和不舍之意,这一刻她心里的矛盾终于有了结果,这是她的家,有温暖的亲人,还有让她成长的“战友”。她要留在这里,见证中华巴洛克建筑修复完成,要看着街坊们安居乐业……
在向暖阳成长的道路上,以她善良正直真诚的人性,给他人带来温暖,也对抗黑暗,是新一代年轻党员时代担当意识正能量的精神写照。作品中向暖阳这个年轻的党员大学生在社区工作中蜕变成长。让自己青春的理想和生命的热情与日常生活紧密的贴合起来。以丰富立体的人物性格,带动着小说的情节发展,提升了作品的时代内涵。对于人物细腻的心理刻画以及性格成长轨迹的深度描写,表现出鱼人二代现实主义写作的功力,他对于笔下春风巷小区居民人物形象的丰富性、多样性、立体性,矛盾性的刻画,又不失其正能量的审美性的深度挖掘,使人物的刻画融入了作家人文关怀的写作态度和现实理性的思考。是对生命的尊重和人性善与美的肯定,也因此塑造出一批普通市民血肉丰满的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
创作观念与时代共振提升
鱼人二代是网络白金作家。从2006年开始从事网络小说创作到今天,已经成为网络作家大神级的人物。而新书《故巷暖阳》开篇告捷,今年5月荣获了第5届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征文大赛二等奖。作品以其实力说明了作家在现实题材的网络小说创作中新的思考。
当下网络创作在类型化或者系统化的写作中,作者往往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创造,带来了读者的阅读快感。在爽文的阅读感受当中,作品和现实并没有嵌入和链接,架空、穿越、玄幻等等类型化写作,凭借的是作家无所不能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因此形成了网络文学作品缺乏思想深度的平面化状态。近几年网络文学创作也在呼吁着来源现实反映现实能有生活热度和深度的现实主义写作。《故巷暖阳》虽然写的是老城区的改造中社区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但作家在把目光投射于芸芸众生的日常生活表象时,并不以表面化生活流的方式来淡化时代背景,将普通人的生活境遇以精细的笔触和细节的真实完全呈现出来。这部小说以城区改造的题材拉动了作品内容所蕴含的广阔的时代背景,社会窗口式的日常生活以宽广的取景框尽情展现了老百姓的喜怒哀乐,民生的关注点,聚焦了时代住房改革的重大社会问题。
鱼人二代对城区改造题材的创作与把握上采取了现实主义叙述态度,对题材反映生活观照现实层面上,在纵深度不断开掘,以现实主义创作态度描摹问题、反映问题的同时也暴露问题,不停留于日常生活庸常表象之上,而是沿着大时代的潮流捕捉社会的重大事件,以小见大,把社会的问题和改革深化进程中多种矛盾深层次地呈现出来,表现出作家的理性和对生活的思考。这使得《故巷暖阳》具有了理性思考穿透生活的文学力量。作品蕴含了丰富的时代精神气韵,有了厚重的思想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