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里烟火情

读范小青散文集《家在古城》

《家在古城》/范小青/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22年10月

□李庆林

苏州籍作家范小青她的散文集《家在古城》中说:“姑苏古城是永远写不完的。”

这不只是一本记录古城改造变迁的书,更是一本社会转型期的集体记忆。同时,史料翔实地勾勒出中国现代城市的老街巷变迁史,为古城今后的改造更新与文化传承提供了难得的“人文索引”和“文本图卷”。

苏州,一座2500多年历史的古城,温婉柔情间渗透着浓烈的烟火人情。一座姑苏古城,保留完好的旧时建筑、小巷小弄的烟火美食、袅娜纤细的小桥流水、如水荡漾的评弹说唱……无不令人陶醉和享受。

街巷特色是姑苏老城的灵魂,默默见证了古城的发展历史。范小青在书中写道:“有人说,苏州街巷多,随便哪个隐秘角落里,都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苏州名人多,随意走走看看,到处可见名人故居。也有人说,苏州的每一块砖瓦,都浸透了文明的雨水,苏州的每一座桥梁,也都承担着过去与未来的沟通。类似这样的说法很多,带着对苏州的了解、敬畏和爱,真的不夸张。”

全书大致35万字,分为“家在古城”“前世今生”和“姑苏图卷”三个篇章。范小青从阔别54年的同德里开始,从五卅路开始,双脚丈量姑苏古城,涉及临顿路、北寺塔、瓣莲巷、大石头巷、状元府、状元博物馆、平江路、山塘街、拙政园等处,探寻了潘宅等名人故居,与古城原住民们打成一片,详实记述了古城民生改善、老宅修缮和整体风貌等方面内容,是古城大事记,是古城叙事诗,更是古城风情画。梳理近十多年来苏州市、姑苏区古城保护与改造更新等方面的工作,为进一步探讨古城发展方向提供人文思考或文本资料。

范小青看电视剧《都挺好》时,意外看到了她家老屋的全貌,甚是欣喜。这便是她54年后重返同德里故地的缘起。书中“从同德里出发”一文中,她想起儿时与她家同住五卅路同德里6号门洞的发小胡敏,她只身前往,回到这处“民国石库门建筑群”的同德里。她没能见到仍居住于此的胡敏,勾连她回忆起小学同学许小进、周小波。她见到了同德里8号的徐阿姨,听着对方的苏州腔调与口音,她深为欢喜。也因为《都挺好》之故,同德里成了网红打卡点。文中有这么一段:“(同德里)7号,也就是《都挺好》里苏明玉的原生家庭,我这样说,是打破了生活与艺术的边界,混淆了真实与虚构的概念。我是故意的……不巧的是,7号的门,也未曾敲开,苏明玉已经不在她小的时候了……”

细读《家在古城》,委实恍若置身于姑苏城里,韵味十足,烟火人情若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