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山冬景。佟金萍摄
□佟金亮
在美丽的小兴安岭南麓青黑山山脉,大亮子河畔,有一座恰似展翅欲飞雄鹰的大山,它就是我省汤原县境内赫赫有名的鹰山。
鹰山,有着它与生俱来的“奇”和“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给了众多登山爱好者最好的天然馈赠。这里有“芝麻开门”“游龙溪”“鲫鱼背”“骆驼峰”“点将台”等让人眼前一亮的景点,无论春秋或冬夏,都成就一段诗与远方的传奇。
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我平时伏案工作的时间长,很少挤出时间到外面走一走。母亲看我天天总是在忙心疼不已,周末提议我们去鹰山看一看。我不喜欢体育运动,提及上山我头都疼,也耳闻鹰山又高又陡,周围群山环绕,河流密布,心中不免打起鼓来。可看到年逾古稀的老母亲饶有兴致,我尽管心中打怵,还是应了下来,全家人一路兴高采烈向鹰山而行。
鹰山在县西北35公里处,当车子一驶进大山,瞬间融入山连山、岭连岭的另一番新天地。眼下已经过了立春节气,天气正逐步回暖,大山里那一股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置身大自然,路的前方还是绵长的路,山的那头还是无际的山,一眼看不到尽头,我也终于解析了什么叫“沉浸陶醉”。
此刻,我更深地理解了伟大祖国“幅员辽阔”的真正含义,也读懂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深刻内涵。空气里弥漫着山与水最原始的味道,心头荡漾着的是欢乐的涟漪。
车子大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鹰山脚下,抬头望,漫山遍野全是野生的林木,或豪放、或内敛,那种远离世俗的朴素洗涤灵魂,北方初春的鹰山别有一番洞天的景色。
据了解,鹰山海拔721米,是山岳型自然风景旅游区。山里的积雪不是很厚,一条只容得下一人走的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印着深深浅浅的脚印,从脚印能够看出来,这里偏远但不寂寞。我们沿着小路鱼贯而行,落光了叶子的树木让大山显得更加苍莽,四季常青的针叶松郁郁葱葱,一块块长满青苔的裸石写满岁月的沧桑,在丛林间不时有伶俐的飞鸟或站在树梢鸣叫,或穿越正午的阳光钻进树林,一眨眼就寻不到它的踪影,我突然想起泰戈尔曾经说过的“天空没有留下鸟的翅膀,但我已飞过”。
我们的生命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如微尘一粒,唯有活出生命的价值才不负生命的意义。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生命的灵动在山林间弥散,水墨般的阴柔抚动心弦,对生命的敬畏油然而生。
踩实积雪的狭窄山路十分光滑,身旁游龙溪厚重的冰层下曾是奔腾着的泉水,它四季源源不绝地滋润着生长不息的山花野草。遥望奇峰、手触怪石、背倚古木,鹰山的奇和险可以与名山媲美,它更彰显着北方人的豪迈,所有生命的模样淋漓尽致地展现。
凡是看上一眼鹰山的人,常常赞叹鹰山是未经雕琢的完美杰作,哪怕是在雪地上凌乱的枝杈,都是无法临摹的绝美画卷。唐代大诗人刘禹锡在《陋室铭》中有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大美鹰山虽无仙无寺,没有名山大川的盛名,也无亭台楼阁的雅致,但鹰山来自于原始,返璞归真的朴素让我们不忘本心。
一路慨叹着,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骆驼峰和天柱峰还是那么遥不可及。当阳光透过树梢斜射在身上,那种温暖直触心灵,那种愉悦无法比拟。我们一路都在追寻,向着美好的梦想,哪怕再难都不曾止步。
就这样一路向东,突然,一道敞开的石门出现在眼前,细打量,一大一小两块石头浑然天成镶在山路两边,“芝麻开门”为我们打开一扇通往天柱峰的神秘之门。
遥望鹰山的陡峭,尽管山泉此刻静默,我知道静默下面积蓄的是新生的希望。越往上走越吃力,山中裂开的大沟我一步没迈过去,摔了一个大跟头,大家赶紧拉我起来,我自己都忍不住乐。
爱人一直拉着母亲的手,女儿牵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过。我们又往上爬了好久,我双手叉腰喘口气儿往前看,前面还有好远好长的路。
如果是夏日,一定还要向前继续,可考虑积雪未融,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商量了一下,恋恋不舍地往回返。
再次回到山脚下,回过头来,使劲的呼吸,把澄澈的蓝天摄入眼底,挥手高耸入云的山峰,无法计数的茂林,真的太令人向往,令人赞叹,令人流连忘返。
见识了最原始的山林,血液里流淌的是向阳生长的力量。敬畏一山一水,敬畏生灵万物,在纷繁的世界里永远保持最纯粹的自我,静守一世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