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里江流域航拍。
夕阳下的乌苏里江。
□高翠萍
江,大河的通称;还有一种注解,特指长江。
在鸡西,提起与江有关的故事或传说,乌苏里江会如影随形地浮现在眼前。乌苏里江位于中国版图的右上角,位于“鸡冠”位置。在鸡西的版图上,它呈现的是弯曲的线条,犹如一条筋脉,纵贯一方,忽而深埋,忽而凸显,以其独特的自然景色与地理风貌在中国内地江河独树一帜。
乌苏里江来长又长
乌苏里江风平浪静时安如处子,水流湍急时如蛟龙出海。它的静谧与磅礴,展示了数千年的生命的内涵。目光穿越千年,让我们对它怀有简明的情感,追寻那星罗棋布地分布着诸多人类文明的足迹,探寻它的自然地理环境、文化分布特征、风俗习惯、人与地理环境,在日出日落、涛走云飞、四季更换中,寻找一种心灵的依傍,一种灵魂的高度契合,到自然中寻找参照物是最为妥帖的途径。无疑,一条在内涵上蕴藏无穷的大江,那种自然原生态才是生命的起点,才是你走向遥远的地平线,通向灵魂释放的源头。
对于一个城市来说,一条大江就像它的灵魂。乌苏里江,在长长的历史中,其一个水系的干流和支流所流过的整个地区蕴藏着华夏古老文明和古老文化的丰富内涵,构成了鸡西当代文明的底蕴。它的恒力与久远承载了人们的灵魂寄托。
叫人想念的东西,往往总是和童年与触动心灵相关。
那年,偶然听到收音机里传来“乌苏里江来长又长,蓝蓝的江水起波浪,赫哲人撒开千张网,船儿满江鱼满舱……”艺术家郭颂老师极富民族特点的唱腔唱出了乌苏里江的静谧神秘,浩荡奔流。这首《乌苏里船歌》犹如一幅徐徐展开的动感图画,把生活在乌苏里江流域的赫哲族人幸福渔猎的生活场景逐一展现在我面前,让我终生难忘。
一条大江的素描
乌苏里江对我的启蒙,正是源自当年飘荡在江面上的《乌苏里船歌》,穿行在乌苏里江畔,仿佛走进了乌苏里江流域的历史。江水浩荡,述说着陈年往事。穿越激流险滩,在大江无数岁月的变迁中,在阳光下、在风声还有鸟儿清脆的叫声里,在乌苏里江的薄雾轻纱中,在我心中轰然洞开一片万物与我一体的宏大生命境界。
当有风从江心袭来,会携带似有似无的大马哈鱼的味道,在江边茂盛的树林上立着一只老苍鹭,这常见的水鸟,也许是随着渔船和灯火独自溯游而来,它一动不动地长久地伫立着,像一个孤独的思考者,一个离群的哲学家,审视着江水树木激流渔船。有渔人在刚刚收起的渔网里捡鱼,几个老人坐在江边的长椅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乌苏里江就在他们不远的脚下流淌,他们的影子被阳光倒映在江岸,仿佛定格的老照片。有三三两两的女人挽着裤腿,端着大盆小盆,在清洗自家的衣物,时而用棒槌敲打,时而将衣物在江水中摆动。一群孩子在浅水滩里嬉笑追逐。
一轮弯月溢着朦胧的银光,衬着乌苏里江的温婉安宁。江上有渔火星星点点的,闪耀着,忽明忽暗,神秘莫测。这些素朴的场景,激起了我内心的某种回应,我与这江水产生了共鸣。我仿佛感知到了这条江在耳畔轻轻地细细地诉说,我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甚至感触到了水流在身体表面的滑腻和凉爽。我清晰地记得那个夜晚乌苏里江给我的震撼,也记得我和相熟的文友乘着一艘渔运小船,在黑沉沉的江面上看到的一闪一闪的光点。
神秘莫测的大江
一条江是另一条大河的未完待续。它们在远处别离,在更远处相聚。时光如水,我们正沿着一条江的源头赶来。是的,我一直在渴盼,寻找精神的图腾,让我心安,尤其是在每逢节日或过年,那代表安宁与幸福的灯火,让我心生向往,那里是我未曾抵达的更为广阔幽深的层面。我期盼有一天,人生的星火在某一个恰如其分的地点让我自内而外地敞开心扉。而那晚星星点点的微弱渔火,在江水的映衬下,竟一瞬间打开了那多年的心灵郁结。
是的,和万家灯火安宁温暖的光芒相对渔火是渺小的,微弱的。殊不知,那样的渔火是适应我的,这样承载着希望的渔火将世俗隔离在人群之外,点燃我心灵深处隐藏的希望,一如我在听到郭颂先生的《乌苏里船歌》的激动。原来,人世间,能够引发你心意与之相通的柔软纤弱的梦境,从来都是悄然地降临。
那些流淌的、静止的江水润泽了这个城市,也盛满了我的回忆。江水通透,波平如镜,又不知不觉充满了变幻,沁入和寂寞了人心。就在刹那间,心就安了。漂泊许久的心,竟是徐徐安稳下来。
在乌苏里江流域的土地上,自古以来,就有满、汉、蒙、赫哲、达斡尔、鄂伦春等民族的人在此居住,繁衍生息,创造了灿烂的文化。
乌苏里江是一条神秘莫测的江,是一条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江河。乌苏里江流域蕴含着华夏古老文明和古老文化的丰富内涵,闪现着当代中华文明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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