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地野鸡闲趣

大庆龙凤湿地中的野鸡。

□丰伟

有人说现在很少能看到野鸡了,我想这只是坐在“象牙塔”里面人的说法。远的不说,离我居住小区附近的大庆龙凤湿地的苇塘,就经常有野鸡起起落落。野鸡学名雉鸡,雄鸟与雌鸟的羽色不同。雄鸟华丽,羽毛具有金属的光泽。雌鸟羽色暗淡,多为褐色和棕黄色。野鸡们能够利用苇塘、林地生存下来,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查阅一些资料:野鸡的生存能力极强,既能适应零上35℃的高温,也能忍受零下35℃的严寒。夏天吃草丛中的昆虫等,冬天吃干枯的草籽、草根……

为了寻觅野鸡,我开始了自己的探险和发现之旅。我到达的地方基本是城市边缘和郊外,那些荒无人烟之地。我去得最多的地方是位于绥满公路边儿上的北湖。北湖是“百湖之城”的一个小湖,同时也是一个未经修饰的野湖,湖边只有茂密的森林和粗壮的芦苇。我到湖边是来感受夏风凉爽的,同时也为寻觅野鸡的踪影。北湖堤坝下面是一条很宽很深的大沟,这大沟是修堤坝取土时留下的,沟里两米多高的荒草成了飞禽的天堂,不时有体型或大或小的鸟直冲出来或落入其中,更有众多的昆虫在此间飞舞。我往沟里扔了一块土,就看到一只受到惊吓的野鸡“扑棱棱”飞出来,沿着草尖滑行到一百米处隐藏起来。这是一只雄性野鸡,羽毛艳丽,尾羽也很长,我想它是“鸟类天堂”里的“凤凰”。

其实,在北湖和红旗泡之间,有一些散落的农庄,他们不仅种植蔬菜,也有搞养殖的。我就看到养猪的、养羊的、养鹅的人家。

今年七月初,我骑自行车前行,竟然发现了一家养殖野鸡的。那场地很宽阔,四周都用铁丝网围起来,野鸡们有的踱步觅食,有的卧地休息。与农庄的主人攀谈,他说养野鸡就是为了出售,因为野鸡肉味道独特,炖着吃、喝汤都是上等的滋补佳肴,经常有客户光临选购,有时他也将成年野鸡送到城里的饭店。这不禁让我想起小品中情节:“野山鸡”是可以食用的。

听养殖场的主人说,他有一套科学饲养野鸡的方法,但有时因看管不严,忘记关门或铁丝网出现漏洞,个别野鸡就飞跑了,野鸡一旦飞跑,就抓不回来了。“你找它苍茫大地无踪影”,所以防范野鸡逃跑也是养殖场的关键一环。

从我自己的多年观察,野鸡胆子很小,它们生活在自己的领地,白天基本不出来,“一家人”长时间地隐藏在草丛中、芦苇荡深处,过着安宁平和的日子。它们不像喜鹊那样喜欢站在枝头炫耀自己,更不可能像麻雀那样成群地落在树上叽叽喳喳。野鸡的叫声类似公鸡,但更尖细,是“嘎嘎嘎”的声音,好像被一根绳索扼住了喉咙。

说野鸡数量减少是事实,同时也有人们纵向比较的结果。六七十年前,萨尔图草原还是一片荒原,只有龙凤站、萨尔站附近有几户散落的人家。“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说的是野鸡数量之多,经常在房前屋后起起落落。但是后来随着电力、水利的开发和城市建设,狼、狍子、野兔、狐狸等野生动物早已难觅踪迹,野鸡们也被驱赶到城市边缘生活。

“颈附白圈绿色映,尾羽长而横斑动”。令我难忘的还有电影《霸王别姬》中的一个情节:程蝶衣送给段小楼几根长长的羽毛,说是从活的野鸡尾巴上拔下来的。那几根羽毛也确实颀长、舒展、飘逸、斑斓,插在头盔上肯定能够展示英武之气。从另一个角度讲,野鸡为戏剧舞台增添了光彩。

今天,很少人能得到野鸡的羽毛,捕捉野鸡是违法的,它们是二级保护动物。不要说捕捉,就是能拍到山野间栖息的野鸡都很难,因为它们太善于隐藏了。我认识一位专门拍鸟类的摄影师,他拍过野鸭、雪鸮、大鸨、丹顶鹤……然而他就是没有拍到过野鸡,因为他按动快门的速度赶不上野鸡飞行和奔跑的速度。

像大庆这样在一片荒原上建立起来的城市,格局并不是很紧密,区与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还相隔着一些苇塘、沼泽和湿地,野鸡们也会选择在这里生存。我想,在这里生存的野鸡是那些不愿意离开城市的野鸡。而对于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每天除了能看到燕子、麻雀、喜鹊、红嘴鸥……还能看到身披锦袍的野鸡,不能不说是意外的惊喜。 本文图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