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龙江|生态明珠翡翠湖

翡翠湖景区局部。

翡翠湖景观。

翡翠湖里的黑天鹅。

□文/摄 关玉梅

宝清有个翡翠湖。曲折的木栈道似高高的鼻梁把湖水表面分开。高处俯瞰,湖面恰似一双丹凤眼,透着梦幻般的“蒂芙尼蓝”。

金秋时节,五彩斑斓的山体环绕着翡翠湖,就如随风飘起的裙摆,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翡翠湖。山坡下、湖周边的小草,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光,那一定是翡翠湖的眼睫毛吧,一双明目看世界也看脚下,它湛蓝色的眼神即温柔八方游客,也温暖四海宾朋。

这么美的湖,谁也不会想到它曾是一个废弃的矿坑。2018年,面对矿坑满目疮痍,尘土飞扬污水横流,小城人心痛不已,宝清县秉持“因势利导、变废为宝、化腐朽为神奇”的理念,花巨资改造,通过削坡减荷、土地平整、植被恢复、水系治理等系统工程,消除了地质灾害隐患,将污染废水变清澈活水,最终实现由“生态伤疤”到“生态明珠”的蜕变,实现了“生态美”与“文旅兴”的共生模式。

有人说,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于我而言,因为这座城,而钟爱这座城。它的山山水水,都珍藏在我生命的褶皱里。

喜欢翡翠湖,是因为母亲的鹅。

2024年6月6日,是我罹患乳腺癌在北京协和医院手术一周年。复查各项指标正常后,我回到了家乡宝清,83岁的老母亲坐在轮椅上,眼里装满了泪水,因为脑梗,她已经言语迟钝,只是努力地攥紧我的手,手指不停地抠着我的掌心。我理解母亲的心,也深深感悟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紧迫感,问妈妈最想去宝清的哪里,没想到她流利地说出翡翠湖三个字。要知道,翡翠湖我也没去过呢!6月28日晨,我把轮椅放在车后备箱里,和保姆搀扶着母亲驱车前往距离城区30公里的翡翠湖。

那天,天空瓦蓝,一块块白色的棉花糖般的云朵粘在蓝色的画布上,美极了。妈妈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笑容。当我推着母亲在翡翠湖边上环游时,她坐在轮椅上突然抬起手指指着湖面说“我的鹅、鹅……”彼时,黑褐色的大天鹅们正争先恐后地吃着游客们为它们准备的精美食品。我极尽可能地让母亲离天鹅近一点、再近一点。我知道,母亲是把这些天鹅误认为她年轻时在村子里喂养的鹅,她养的鹅每年要下很多蛋,这些蛋卖到城里再换回她的孩子们上学的各种费用,因此,她爱这些鹅呀,可是她又问,她养的鹅怎么都变成黑色的了。我说这是天鹅,黑色的天鹅,可供游人欣赏。她笑了,笑得憨憨的,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鹅、鹅、我的鹅……”从此,每每有朋友同学从美国、北京等地来宝清,我都会带他们来翡翠湖,第一站就是看鹅,看黑色的天鹅,看妈妈心里的鹅。

金秋时节,再去翡翠湖,秋风已不那么温柔了,但掠过脖颈的那一刻丝滑的感觉,总会泛起脑海中无数的影像,不知在哪一刻,想起如今远在山西的母亲,想起了她心里的鹅。

湖水依旧那么惹人爱,黑天鹅在湖水里奔跑而来,它们习惯了投食喂养。我蹲下身子,把手伸向湖水,调整手里的相机角度,我要把他们拍的很美、很肥,告诉妈妈,她的鹅很好。

喜欢翡翠湖,是因为那一池“蒂芙尼蓝”般的水。

翡翠湖的水是有魔力的,让你爱它没商量。因它的前身是矿坑,富含页岩矿及锰、铬、铁等微量元素,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梦幻般的“蒂芙尼蓝”,如同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苍山翠岭间。望着一池湛蓝的水,水面上翩翩起舞的黑天鹅,水面下遨游的红色锦鲤,多么幸福和谐的画面,此情此景怎一个美字了得。

湖面璀璨、湖水清澈。站在栈道间与湖水共为一体,仿佛一身的纯净如约而至。远眺,山峦起伏,色彩斑斓,五花山雏形已现。近观,白色的帐篷,圆圆的蓬顶露出湖面,想象着坐在帐篷里,冲一杯咖啡,听一曲《听闻远方有你》,看着远山,你会不会也感慨“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俯瞰“蒂芙尼蓝”水下,锦鲤一簇簇或因投食而聚或因无食而离,终归是聚散两依依。

喜欢湖水喷洒时升腾的水珠,偶尔落在脸上的感觉,清爽凉快,你会不自觉地生出秋色催人老的情绪。男孩们喜欢在迷雾升腾的水气里打卡、拍照,他们是快乐的,生活中迷雾重重,他们是否也能跳过迷雾,回头看再开心一笑呢;女孩们则喜欢在写有蓝底白字的牌子旁照相,因为牌子上有一行字“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翡翠湖,”她们喜欢浪漫,喜欢打扮。我喜欢小城的那些女孩,她们的确美,朴素的、不张扬的美,像玉米、大豆、水稻那样的美。

返程途中,黄绿相间的树木擦窗而过,农田里玉米已收过半、豆荚籽粒饱满,一串串挂在豆杆上,排列有序,正等待主人归仓。水稻金黄,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他们的腰背。不久它们将褪去稻壳,珍珠般地呈现在人们端起的饭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