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杨曦尧文/摄生活报记者孙达 一代人有着一代人的青春记忆,它们被珍藏在脑海里,被拍摄在影像里。著名主持人敬一丹老师和她的友人们,则把青春记忆落在了笔尖上。19日,作为集体作者中的代表人物,敬一丹应哈尔滨市新华书店之邀,携新作《我末代工农兵学员》回到家乡哈尔滨畅聊往事。在哈师大,敬一丹看到台下挤满的一张张青春面庞,亲切地问:“两年前我来过这里,当时来听我讲座的同学们都毕业了吧?今天有上一次来过的同学吗?”当得知台下真有两次来看她的读者,她随即抖了一个包袱:“幸好我们谈的是新话题!”一句话逗笑了观众。 “到了我这个年纪,就开始爱怀旧了” 退休两年,但敬一丹一直活跃在大众视野内,并热衷与年轻人进行沟通。面对年轻学子,敬一丹先抛出了一个问题:“现场不知道工农兵学员的同学,请举手。”结果,半场学生都高高举起手臂。看到这一幕,敬一丹深吸一口气,她说,知道90后会对这个词汇很陌生,但没想到,比例会这样大。作为最后一届工农兵学员,这个名词在她生命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那是敬一丹命运的转折,也连接着青春与过往。 “到了我这个年纪,就开始爱怀旧了。”采访中,敬一丹对生活报记者说,“1972年夏,在哈尔滨道外码头,妈妈爸爸把我送上船,去往清河。”敬一丹手指着书中一幅插图说:“就是这个场景。船开了,我走向了知青年代。不知道现在道外的码头还在不在?现在的人不会再坐船去清河了,前年我去过当年的知青点,走公路特别快。” “我们经历的,如果不思索,就白经历了” 回望青春,很多记忆像经过滤镜一样,变得温暖,美好。在敬一丹的记忆中,青春的迷茫、艰难或喜悦,被分为幸运和遗憾两部分。敬一丹认真地对记者说:“我的青春有遗憾,但更多的是幸运。我小学四年级就停课了。在知青岁月里,有3次推荐上大学失败。1976年,我终于以工农兵学员的身份走进北京广播学院,听到上课铃声特别激动,当时我已经21岁了,那种重回教室的感觉真是久违了。更幸运的是,我学习的播音专业,是我喜欢的。” 今年是高考恢复40年,说到“恢复”,就意味着曾经消失。而在这段岁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作为亲历者,敬一丹觉得自己有责任去记录。“1977年恢复高考,我们在校园迎来第一批经过高考的大学生。兴高采烈地迎新之后,我这才意识到,我们是末代‘工农兵学员’。76级与77级的区别,不是‘届’的区别,而是‘代’的区别。我们同学聚会时,回忆当年很多故事,我想,趁我们还没有忘记,记录下来,留给孩子,不仅是怀旧,这是一段历史。我们经历的,如果不记录、不思索,就白经历了,那些青春的遗憾和代价,也白付出了。回头看其实是有得有失,我失去了受正规教育的机会,学业也断断续续,但是那段生活使得我了解了多层次的中国现象,这也是一种收获。”敬一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