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风情
孙建平出版的摄影集
阿富汗的吸毒者
非洲原始部落
非洲原始部落男子,几乎人人手中有枪
阿富汗街头“荷枪实弹”的武装者
(上接A03版) 在非洲 被困原始森林与部落强盗周旋 刚接触摄影时,孙建平喜欢用长镜头拍摄壮观的景物,像大海、群山、沙漠、草原、湿地等。近些年,他开始向追求内容转变,“值得拍摄的东西不仅有风景,还有那里的人”。 2017年,孙建平随国内一家10人摄影团去非洲采风。在经过原始森林时,因为遭遇大暴雨,被困在一个部落里。“我们在非洲原始森林里,眼看一条小溪变成了大河,在当地租的越野车也开不过去。当时,翻译显得特别紧张,我们一问才知道,当地治安极差,就在几天前有一个法国7人旅行团,在我们被困附近被强盗劫杀了。得知情况后,大家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当晚,真有不少带着枪的原始部落男子在我们周围出现。为了安全起见,摄影团里所有男子夜里轮流站岗一小时,大家把钱财、贵重物品都摆在明显的位置,用意很明显,如果来了强盗,钱财随他们拿,只要留下我们的性命就行。”孙建平说,就这样,大家提心吊胆地挨到了第二天三四点钟,突然听到有皮卡车的声音,原来是当地十几名军警在巡逻,他们赶紧挥舞起中国国旗。听说非洲人喜欢吃糖,大家把身上带的糖果全拿了出来。“非洲各国和中国关系都很好,所以军警对我们也很友好,听说我们被困在当地,他们用皮卡车和铁链帮我们把租用的越野车拉动起来,带我们走出了原始森林。” 在阿富汗 拍瘾君子被用石头追打和扔针头 说起自己走过的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孙建平说,在国外采风时,最危险的要算去阿富汗了。 2018年,他和摄影采风团去阿富汗。从首都的机场出来要经过五道安检,进入机场则要经过七道安检。 他们进入入住的宾馆要经过三道安检,宾馆外有1.5米宽,六七米高的隔离墙。可即使这样,随处可以听到枪炮声、爆炸声。 阿富汗当地有个声名狼藉的“吸毒桥”,长期的战乱让大量看不到生活希望的人成了“瘾君子”,据说桥上有上百人当众吸毒,桥下则有上千人。当地政府曾派人剿灭。可派出去的人竟有去无回,政府也只能听之任之,结果那里成了世界上吸毒人数最多、吸毒种类最杂的地方。“当时我们也想把这个题材拍下来,就雇了一辆面包车在铁桥周围转悠,结果被瘾君子们发现了。那些人极端仇视外国人,他们拿石头砸我们的车,还把吸毒用过的针头扔向我们。一名深圳的摄影爱好者因为要拍摄,把车窗开了一个小缝,结果吸毒者的针头顺着窗户缝被扔了进来,那名摄影爱好者当场就吓得脸色煞白,因为那些针头很可能被沾染了艾滋病病毒,如果扎到他,后果不堪设想。” 后记 每次出行都写好遗书归来向亲人报喜不报忧 孙建平说,上小学时,地理老师就讲,中国疆域辽阔,地大物博,山川秀美,人杰地灵。后来长大了,他下乡到农村,真正感受到了大地的广袤;参军来到大连,第一次看到了碧蓝的大海;走上摄影之路,看到了北极村的梦幻、新疆大漠的粗犷、江南水乡的秀美……再后来就是去看七大洲、五大洋的独特风光,“如果说世界是一本书,每个国家是其中一页,那在有生之年,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要多读几页。” 记者问:“经历了那么多的挑战之旅,不怕家人担心吗?”孙建平坦言,他喜欢当一名挑战者,但挑战极限时什么情况都可能会遇到,所以每次出行前他都会写好遗书。“不是安排后事,主要是为同行者摆脱责任,我万一出了什么事,与同行者无关。毕竟我曾患过癌症并摘掉一个肾,对我来说,风险可能更大一些。”而每次平安归来,孙建平给耄耋之年的父母及其他亲人看照片,也都是只聊美景、风土人情,从不说旅途的危险和艰辛。 重拾摄影爱好时,孙建平曾为自己规划了一幅摄影蓝图:要拍下世界最高的山脉,拍下最深的海底,要在祖国东西南北的终端镌刻自己拍下的镜头,还要在世界著名的地方叠印上自己的影子……十几年过去了,这些梦想都一一实现了。60岁那年,他还出版了摄影集。有朋友开玩笑说,“当年医生可能是误诊了,你的样子哪像个癌症患者呀!”孙建平笑了,他说,查出癌症后他曾拿片子到全国知名医院进行确诊,结论是一致的。而现在他每年要进行四次体检,他每天上厕所的次数是正常人的四五倍。“我的状态在别人看来还不错,可能是我的心态比较好,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刚得病时,我也怕得不行,现在想通了,人能活着,为什么不活好每一天呢?” 如今,距离查出癌症已过去14年,孙建平说,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是幸运的,他珍惜着、体会着生命给他的每一刻快乐和幸福。 照片由采访对象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