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 生活报记者 栾德谦
随着农场播种机械化程度越来越高，工作效率也越来越高，插秧客们的收入大幅增加，从一天七八十块钱到一天400元至600元，部分驾驶农机工种日薪能达千元……插秧专列为农民打开了一条“淘金路”。时至今日，哈铁已连续开行插秧专列25年，共有近190万人次搭乘专列前往三江平原插秧“淘金”，近年来更是吸引了不少年轻人加入……
避免插秧客奔波 插秧专列诞生
三江平原地区，水稻种植面积大、品质优良，全国每九碗米饭就有一碗来自黑龙江。每年4月至6月，从齐齐哈尔到抚远、绥化到抚远，佳木斯到抚远，哈尔滨到抚远四个方向的普铁列车，都有大量插秧客前往三江平原插秧。
谈起插秧专列的诞生，离不开一个人——赵业胜。今年51岁的赵业胜，是中国铁路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绥化车务段绥化站客运值班主任，也是2000年首趟插秧专列开行发起人之一，在绥化站客运车间工作了28年，连续服务插秧专列25年。
回想起以前，赵业胜告诉记者：“务工人员都来自沿线农村，那时，他们要先从村里坐客车到绥化站，再排长队买票，还没有直达的火车，要换乘几次，没到地里就快折腾散架子了……”
刚参加工作的赵业胜，看着每年夏天几万名奔波的插秧客，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便和同事姜海洋、张栋梁商量，向上级汇报，提早申请加开绥化至抚远等方向的插秧临时客车。很快，在哈铁路部门的支持下，2000年，哈铁开行首趟为农民服务的临客列车——插秧专列，由此，插秧专列诞生。“每年看到插秧专列为数万人次的农民减少奔波之苦，我就很有成就感。”赵业胜告诉记者。
插秧专列舒适便捷 堪比旅游专列
7日16时56分，载着460名插秧客的K5161次插秧专列从黑龙江省绥化站驶出，开往三江平原方向。据悉，这是中国铁路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第25年开行的插秧专列。
齐齐哈尔客运段K5161次列车长陈勋，参与了10年插秧专列的服务，她告诉记者，十年前，他们这趟插秧专列是老绿皮车，“当时车内还是电扇，所有车窗都要打开，乘车环境不是很好，茶座下面，坐席下面都是旅客。这十年来，经过车体的更换，客流的改变和设备设施的升级，现在环境好了很多，旅客乘车条件也很舒适了。”
穿着休闲牛仔服，戴着耳环的郑春红和姐妹郑春娟，轻松愉悦地候着车。记者了解到，她们是来自绥化市兴隆镇去三江平原插秧的插秧客。谈起这些年来的变化，郑春红告诉记者，十多年前，她去过三江栽稻子，每天大概赚300块钱左右，机器也没现在先进，最少需要半个月甚至20多天。“以前行李太多，人也多，上车都费劲，过道上都是人。现在方便多了，有座了，也不那么挤了，人们条件好了，就背个小包，带点吃的，行李什么的可以到当地买。工资照原先涨价了，我干的工种600元一天。现在这机器也比以前先进，听说有的10天左右，大户就能插完秧，正常的一周基本都差不多了。”郑春红说。
从编织袋馒头咸菜白开水 到穿着时尚提着拉杆箱
赵业胜说，这些年最显著的是人的变化，“当年出来打工的人穿着旧衣服，背着编织袋，昏黄的脸色，灰白的头发，满脸皱纹透着疲惫。现在很多插秧客穿着牛仔服，戴着太阳镜，有的女同志染了头发，涂着指甲，踩着高跟鞋，脸上也挂着笑容。这是日子越来越好了，坐上火车不出省，开开心心就把钱赚了。”
绥化车务段副段牡丹江客运段佳大车队列车长李宏东向记者介绍：“过去老绿皮车人很多，我们需要烧水，很辛苦，插秧客背着大编织袋，带着馒头、咸菜。现在条件好了，插秧客会带熟食、啤酒了，年轻的夫妻拿着拉杆箱，穿得也很时尚，像是去旅游。”
25年运送插秧客近190万人次
记者从铁路部门了解到，2007年，哈铁插秧专列发送旅客19万人次，此后，随着农业机械化率逐年提高，现代化插秧机的迅速普及，插秧专列客流逐年递减。至2018年，插秧专列发送客流降至4.5万人次，2020年客流4.8万人次，2023年哈铁插秧专列运送客流5万人次。
据介绍，今年绥化、齐齐哈尔、佳木斯和哈尔滨市周边预计有4万人次乘火车赴三江平原插秧。哈尔滨局集团公司深度挖掘运输潜力，及时优化运输方案，在持续开好插秧专列的基础上，陆续增开宝清、五常、前进镇等粮食产区方向的旅客列车，根据客流情况，采取“一日一图”动态调整运力，通过增开列车、加挂车厢、延长专列开行时间等措施，满足春耕生产人员出行需求。时至今日，哈铁已连续开行插秧专列25年，共有近190万人次搭乘专列前往三江平原插秧。
每年都在服务插秧客的赵业胜感叹，25年来，车站、列车硬件设施不断提升，软件服务也更贴心，2000年时，列车上只是打快板、唱唱歌。2015年，绥化站进行站房扩建，客容量提升500人；2020年，插秧专列首次用上空调车体；近几年，全面实施电子客票，务工人员不用再来车站买票，设专人举“车厢号码牌”，排队由绿色通道进站，有序上车。近两年，为了提供更好的服务，列车上举办了列车招聘会，把用工信息张贴在车上，务工人员可自己联系；请专业律师上车开办法律课堂，普及劳动法；邀请农技专家在车上举办农业知识讲座，为务工人员传授先进的农业生产知识。
绥化车务段副段长赵海龙也亲眼见证了插秧专列25年的变化：“2000年，运力还比较紧张，现在每到这个季节，集团公司会根据客流情况开行2-3对插秧临客，以满足旅客的需求。从以前最初的手工下乡售票，到现在的12306网上卖票，每一个变化都有着时代的标签，也反映出了时代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