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 老邻居

郝翔

3月1日晚上,央视一套播放的电视剧《人世间》大结局了。我虽然没有从头看,但是我依然感觉这部电视剧拍得很好、很真实、很接地气。作为一名六零后,看完后深有感触、感慨万千。这几天,我的脑海里经常就像放电影,我小时候住的“光字片”的老房子、老邻居和家里的情形,在我眼前重演。

我和“秉昆”他们一样,也是生在“光字片”长在“光字片”。我父亲是原虎林县迎宾旅社的一名厨师,我母亲是临时工,从我有记忆时我母亲就打临时工。我们家住的是公房,粗略计算大约十平方米左右吧。我家那是一栋南北走向的草房厢房,和大众饭店、五金商店隔着一条南北道。

我们五家是连体房,从南往北分别是曲叔、盖姨家、李叔、于姨家(后来是吴奶奶家)、我家居中是第三家、第四家是罗姨家、第五家是于叔、吴姨家。需要强调的是曲叔家在最南面,门朝南开而且还有个小院子。吴奶奶家、我家和罗姨家门都朝西开挨着道边。于叔家的门朝东开,他家在最北头,所以也有一个小院子。

那时我们五家的天棚是相通的,都是用报纸糊的。我闲来无事时,躺在热炕头上看天棚上的报纸认字读报。由于天棚是通的又是报纸糊的,就经常有耗子在里面来回跑。我小时候一听它们在上面跑就害怕,怕它们掉下来咬我。

天棚相通又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不隔音。最南面的曲叔家两口子一打仗,我们四家都能听见。因为盖姨的娘家是农村的,一到曲叔发工资时,他们俩就打仗,可能是盖姨老偷偷拿点儿钱接济她娘家,而曲叔正好又“小心眼儿”,所以“战火”不断。

我印象当中看到一回邻居李叔找我妈借钱的场景,李叔很为难、很不好意思地来我家借钱,我妈也没有说啥就借给他了。

我家隔壁吴奶奶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侄子,也不常来看她。她老人家心地善良,心灵手巧,她做的臭豆咸菜可好吃了,她还会把纸壳用水泡了捣成纸浆糊在盆子外面,等纸浆干了就成了纸壳盆啦,里外再糊上彩纸就成了一个漂亮的纸笸箩了。她家的纸笸箩里经常有瓜子和吴奶奶卷烟抽的烟丝和日历纸。

我家北面还有两家,分别是罗姨家和于叔家。罗姨是川妹子,是我们这趟房最能干、最能吃苦的女人。她男人姓王是转业军官,但被判了无期徒刑。罗姨自己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她在当时的县第二运输公司拉人力车,养活一个闺女和两个儿子。

我家邻居于叔也当过兵,刚刚要提干就被他媳妇吴姨给叫回来,安排到粉米厂当了工人。他们两口子十分会生活,两口子一起卷烟抽,吃饭时还一起喝小酒。

我们这五家邻居共有7个男孩和2个女孩,我们7个男孩从小在一起玩也从不打架。但长大后我只见到过于叔家的大儿子,他也当了兵,不过他当的是武警,三年就退伍回家了。因为在部队入了党,刚回来时安排在糕点厂当政工干事,后来糕点厂改制就下岗了。

看完《人世间》后触动了我的怀旧心弦,让我更加怀念在“光字片”生活贫穷却开心的日子!那时各家条件都差不多,没有差距没有隔阂,都是平房串门溜达也顺腿儿。经常互相借个酱油、咸盐或者救急借个桌椅板凳、碗筷都十分方便。

我们这“光字片”的男孩儿,没有像“秉义”成为高干家女婿和市长书记的。女孩也没有嫁入豪门或者成为明星大腕儿的。我们都在属于自己的坐标上默默无闻地工作生活,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七情六欲,也有我们的奋斗目标。

回忆过去!难忘我的老房子、老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