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士忠
我在讲授六年级上册第25课《少年闰土》时,勾起了对自己童年的回忆。
《少年闰土》节选自鲁迅的短篇小说《故乡》。节选文字写了少年闰土讲述的四件趣事:雪地捕鸟,夜下刺猹,海边拾贝和看跳鱼儿。这对整日里居住在“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的少年鲁迅来说,颇具有吸引力,让他觉得海边生活有无穷的乐趣。
在鲁迅的作品中,写他童年的文字还有一篇散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鲁迅在百草园的生活是无比快乐的。
由此让我回想起自己的童年,也有几件趣事与读者分享。
一年有四季,童年里的每个季节要玩的东西又不尽相同:春天来了,我和小伙伴们去大地里打皮球,跳大绳,丢口袋;夏天到了,我和小伙们去小河里洗澡,抓青蛙,捉蝈蝈,烧小麦;秋天来了,我和小伙伴们撅高粱稍儿打川玩,摔泥泡泡;冬天到了,可玩的项目最多了,我和小伙伴们去大地抓老牛骑,抽冰嘎,尅胶皮,打扑克,抓嘎拉哈,夜晚扛着梯子挨家挨户掏家雀······
有一年冬天,我约几个小伙伴去屯子东南地抓牛骑,我谎说自己腿疼跑不动,监视牛倌这差事我可以胜任,让伙伴们去抓。长发 万青 张六等都相信了我的话,嘱咐我看好牛倌,及时报信,我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向牛群跑去,试图把牛圈在一起,抓几头温顺的牛骑着玩。正当伙伴们齐心协力抓牛时,猛然间,我发现从南土坝上走来一个人,我猜想一定是牛倌来了。这个人越走越近,我看清了,是牛倌!
我赶紧冲着奔跑的伙伴们大声喊:“不好了,牛倌来了!牛倌来了!!牛倌来了!!……”我跺着脚地喊,一声比一声大,眼看牛倌走到了牛群跟前,我转身就往家的方向狂奔,经过坟地时也不怕脚踩坟包了,胆子也大了,回头看时,伙伴们被我甩得远远的。事后,伙伴们都说我藏心眼,抓牛时跑不动,牛倌来了比兔子跑的都快。我听了只是乐,脸却有点红。
大集体时,生产队种瓜要派专人看护。瓜熟时谁有本事谁就偷几个吃,但要当心被洋炮打屁股。
屯子南面是谷地,谷地的南面便是瓜地了。一天中午,我趁父母午睡之机,悄悄地溜出家门,钻过谷地来到紧邻瓜地的玉米地里,伺机偷几个瓜吃。
未进瓜地之前真有些害怕,担心被看瓜的杨大胡子逮着,我就在心里给自己壮胆:下定决心去偷瓜,排除万难往里爬,不怕牺牲偷大的,争取胜利扛到家。这几句顺口溜默念一遍还真见效了,第一次爬进瓜地时就摘了两个瓜,送回到玉米地里后,第二次又爬进瓜地时摘了三个瓜,还没等身子躲进玉米地,就被看瓜的杨大胡子发现了。
“我让你偷,看我用洋炮打你屁股!”杨大胡子手里拎着洋炮朝我大声吆喝。我真的害怕了,顾不上抱瓜,转身就往谷地里钻,顺着谷地垄沟猫着腰一口气从南头跑到地北头,愣没敢直腰,要知道谷地垄有二百多米长啊。
杨大胡子的洋炮并没有响,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吓唬我,可惜那五个瓜了。
我也说不清自己的胆量有多大。我家老屋的东北处有一座坍塌的庙宇,只剩下土堆一座,旁侧还有一个石龛。天黑时我敢在土堆上玩,一点也不害怕,这胆子不算小吧,可是走路时碰上陌生的老太太,便吓得我魂不附体,双腿发软。
在我童年的印象里,陌生的老太太就是拍花妇,用手一拍你的肩膀,你就得乖乖地跟着走,把你带到很远的地方去,永远也找不到家了。
一年秋天,我和姐姐在离家不远的大地里捡柴禾,我正捡得高兴,猛抬头看见一位陌生的老太太从西面向我们走来。只见老太太黑色头巾裹头,左胳膊上挎个小筐,不紧不慢地向我们走来。我有些心慌,带着颤音喊大姐:“大姐,快往回跑吧,你看那老太太来了。”大姐抬头看看我,没有搭理我,眼看老太太越来越近了,我可受不住了,扔下手中的柴禾就往家跑,以百米跨栏的速度跑到家,气喘吁吁地对母亲说:“后地来个……老太太,可能是…拍花妇,快去看…看我大姐吧… ”我被吓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母亲不相信我的话,说我瞎扯,哪有什么拍花妇。我拽着母亲的手来到后地,只见老太太在和大姐说话呢,一问才晓得是打探去回春岭屯的路的。咳!让我虚惊了一场,从此给人留下了怕老太太的话柄。
翻开童年这部书,里面的趣事真不少,也着实让我回味,一想起这些趣事,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