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摄 生活报记者 王萌

距东宁市区几十公里的老城子沟村附近一片密林当中矗立着两座文物保护标志碑，80多年前，大批被日寇强迫修筑工事的中国劳工的遗骨掩埋在此。新中国成立后经过文物工作人员的统计，保持形状完好的坟包共计470个，而这些只是被日本侵略者迫害致死的中国劳工中的一部分，加上外围的坟包，整体劳工坟数量可以达到上千个。在劳工坟的标志碑前，似乎能够听到死难劳工的血泪控诉。

要塞背后的血泪史

东宁要塞劳工坟位于老城子沟村东北方向1500米的一座小山上，由于地势偏僻隐蔽，只能步行前往。记者一行人在东宁市文旅局文体广电股的段春胜带领下，步行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山顶。

到达山顶即可看到两个标志碑，虽然在草丛中，但是也很显眼。标志碑前面有路，因为人迹罕至，路面上长满了杂草。段春胜说，劳工坟里没有遗物和棺椁，封土非常浅，最初坟包上还插着木名牌，经过将近一个世纪的风吹雨打，坟包被削平，但是大致的轮廓仍然清晰可见。在他的指点下，记者在附近的草丛中看到了一个个低矮的坟包。这里据说是劳工坟最为密集的区域，周边经过确切统计的劳工坟有470个，实际埋葬劳工的数量要远远多于这个数字。

资料显示，老城子沟是绥宁铁路和兴宁铁路的汇合点，既是战略要地，也是侵华日军的物资储备地，大量的工事、仓库和公路铁路需要劳工修建，其中就包括东宁要塞。段春胜指着周围的山包对记者说：“当年这些山包基本上都被挖过，而且现在工事仍然存在，随便一个山包里可能就有几个山洞。”

有大量的工事，就需要大量的劳工。据介绍，这些劳工大部分是从外地来的，河北、山东来的比较多。在老城子沟的劳工分几伙，有修军事工事的、修铁路的、盖房子的，还有车站仓库的搬运工，最多的时候修铁路的劳工就有2万多人，在铁路两旁都能看到劳工的尸体。

当年，东宁县文物管理所会同有关部门对整个坟区的规模、坟冢的分布状况等进行了详细勘测，绘制了劳工坟平面分布图，划定了保护范围。根据有关专家考证，该劳工坟是省内目前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一处集中埋葬劳工场所，劳工坟坟区呈南北走向，有近千个坟包，埋葬劳工至少千人以上。

历史的印迹不容忘却

1934年6月至1945年8月，日军强行征用了大量中国百姓和战俘修建东宁要塞，为保守军事机密，他们在工程完工后残忍地杀害了大部分劳工，这座要塞吞噬了大部分劳工的生命。

据东宁要塞遗址陈列馆讲解员贺咏雪介绍，东宁要塞群位于东宁市东南部中俄边界地区，被日本侵略者称为“东方马其诺防线”。该要塞始建于1934年6月，是侵华日军强征18万中国劳工和大批战俘，为进攻和防御苏联而修筑的军事工程。现今，侵华日军东宁要塞遗址已成为记录二战期间侵华日军累累罪行的历史见证。

在东宁要塞遗址陈列馆内，陈列着3具中国劳工的尸骸，其中一具双腿被齐齐锯断。贺咏雪告诉记者，当年侵华日军以“想发财到东北，大米白面随便吃”的口号招工，哄骗劳工到东宁为他们修筑军事工事。劳工每天都挣扎在死亡线上，生活条件极为艰苦，有的人企图逃跑，被抓住后受到残忍的殴打和折磨；有的被打断双腿，扔在工棚里不管其死活。

陈列馆对面是东宁要塞群中目前对外开放参观的勋山要塞。一走进洞口，潮湿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冰冷、坚固，是给到访者最深刻的印象。贺咏雪告诉记者，每处筑垒的地上地下工事都由钢筋混凝土浇筑，地下工事设有指挥所、通讯室、屯兵室、伙房、浴池、粮库、弹药库、发电所等，并有竖井直通山顶观测所、通风口和反击口等。地下工事中有许多处同地面暗堡相通，构成地下地上火力交叉网。在这些冰冷、坚固、昏暗的“地下堡垒”背后，印刻的不仅是中国劳工的血泪史、屈辱史，更是侵略者对中国资源的掠夺史和对中国人民的残害史。贺咏雪说，勋山要塞在整修时，注意保持历史的原貌，现在岩壁上的开凿痕迹都是当年中国劳工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