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戏演出现场。
演员在排练皮影戏。
影人雕刻。
皮影影人。
□毕诗春 作为中国皮影戏的子项目“望奎皮影”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为把这一民间艺术延续下去,保护好、发展好,使古老的民间艺术获得新的生命力,望奎县广泛征集流散在民间的传统影卷和影人,把即将失传的优秀影卷和影人挖掘出来,为继承和发扬皮影艺术提供充足的资料,努力培养和造就一支文化素养好、富有创作才华的皮影队伍—— 6月的望奎,草长莺飞。3日正是周一,望奎皮影戏班子的13人班底,已经到了8人。演职人员正在望奎县文化馆排练《洪月娥做梦》和《罗章跪楼》两个节目,准备端午节过后参加6月8日的中国文化遗产日下乡巡演活动。“这是继1月份社区巡演16场后的第二次重要活动。”望奎县文化馆馆长孙福军说,平时每周的周一、周二两天,皮影戏班子都要例行排练。 也许很少有人知道,在西方人发明电影之前,有一种在白色屏幕上表演,而且很受欢迎的影子戏,它诞生于中国,然后风行于世,它就是电影的鼻祖:皮影戏。皮影戏起源于西汉,北宋时蓬勃发展,并在13世纪初叶时,从我国首先传入南亚各国。我省望奎县皮影就是其中一个重要分支。据资料记载,1865年前后,辽宁皮影艺人赖继弓、韩福、齐忠孝等先后移居望奎厢白后三村、正蓝三村,自此皮影这一古老的民间艺术在望奎生根繁衍。 留住“看得见的乡愁” 无论离开望奎多久,人们都不会忘记,小时候满屯子追看皮影戏的日子。1949年至1965年间,是望奎皮影的繁荣发展时期,有皮影戏班子(影箱子)近20个,皮影艺人140多名,村屯中许多人包括小学生都会哼唱皮影戏的调调。这个时期,望奎各村每年都要在6至8月间展演,此时为农闲季节,天气暖和,适宜露天演出。人们一听说皮影戏班子来了便奔走相告,喜悦之情如同赶庙会、过新年一样高兴。由此可见,人们迷恋皮影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喜欢“二人转”的程度,凡有过那段经历的人,一提起皮影来,留恋之情溢于言表,就像一个烙印深深地烙在每一个望奎人的心理。 后来,著名皮影艺人张学文便博采众长,在保留乐亭皮影唱法的基础上,揉进了“落子”(东北地方戏)、东北大鼓、东北民歌中的优秀唱法,创造出粗犷豪放、音域宽阔、旋律流畅的望奎唱法。后又经众多望奎皮影艺人的反复实践,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江北派”皮影唱腔风格,声名远播,也成为全省乃至东北民间艺术的亮丽品牌。后来在那段特殊的日子里,皮影一度被定为“四旧”,皮影艺人被视为“四旧”的传播者,遭到惨烈的批判斗争。许多影卷、影人被付之炬,皮影艺人失业,望奎皮影同全国各地皮影一样痛遭封杀陷入低谷。 直到1982年,望奎县文化馆才重新组建了皮影队,移植改编了现代京剧剧目。在皮影艺人的积极努力下,加之人们对皮影艺术的情有独钟,望奎皮影得以恢复发展。影箱数达22个,新培养皮影艺人200多名。以谷宝珍为首的第四代皮影艺人们更是坚持演出活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这一古老的民间艺术传下去,留住皮影戏。 厮守一眼千年的柔软时光 “皮影戏已经成了每一个望奎人身上携带的烙印。那些年,这里无论大人孩子,都会哼唱皮影调调。尤其是离乡的游子,只要一听到望奎皮影戏的调调,内心就立刻柔软下来,想起家乡那些难忘的时光,也许这就是乡愁吧?”孙福军说,皮影艺术源远流长,学术界较统一的观点认为,皮影戏距今已有2100多年的历史。在十三世纪初叶时,从我国首先传入南亚各国,后来经由波斯,辗转传到了当时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土耳其人在保留皮影演出形式的同时,不断融入本民族的特色,逐渐形成了个性突出的土耳其皮影戏。到了宋代,这门艺术已广泛流传,明清两代,河北滦州影戏大盛,皮影艺术已远传中东、中南亚和欧洲各地。清代滦州驴皮影才传入东北。 关于皮影戏还有好多古老的传说。皮影戏是我国出现最早的戏剧种之一,也是我国目前唯一一种利用平面艺术造型进行表演的艺术。由于表演时是借助灯光将影人透映在白布上,因此,称之为“灯影戏”,因为当时影人是用纸刻制的,又称“纸影戏”。纸很不耐用,后改用牛、羊、马等家畜皮刻制,但更多的是使用驴皮,所以又称“皮影戏”“驴皮影”。 望奎人有一句自豪的话:“看望奎皮影一眼,你就一辈子不会忘记。”望奎皮影是集文学、美术、音乐、雕刻于一体的综合性民间艺术。自清朝同治年间传入望奎以来,已有140多年历史。它不仅对剪纸、雕刻艺术的发展起着推动作用,还对评剧、龙江剧等舞台姊妹艺术的繁荣有着重大影响。其艺人以“边外”东北影为主要唱腔。20世纪50年代,是望奎皮影艺术快速发展时期,也是黑龙江皮影戏江北派形成的关键时期。千百年延续下来的皮影艺术在望奎不断发扬光大,风格独具,通过运用自如地摆动三根操纵签子,使影人的各种动作都形象、逼真表现出来,真可谓:“三尺生绡作戏台、全凭十指逞诙谐,有时明月灯光下、一笑还从掌中来”。 让古老的文化优雅地老去 据了解,望奎全县影箱最多时发展到22个。他们演出的节目《杨家将》《岳飞传》《秃尾巴老李》等非常受欢迎。特别是《秃尾巴老李》场场爆满,成为望奎皮影戏的保留剧目。望奎“第四代”皮影艺人表演的《三请樊梨花》《洪月娥做梦》等剧目多次被电台、电视台采录实况,《三请樊梨花》在中央电视台一、二套节目中播放,专题片《望奎皮影》参加了国际民间艺术节并与世界其它国家民间艺术交流。望奎皮影造型艺术汲取了传统皮影造型设计的优点,经过艺人们的大胆创新与改革,形成了简洁、夸张、象征、示意的独特程式。 古老的望奎皮影艺术历经风风雨雨,队伍老化,后继无人,人才断档、剧目断档、观众断档,使这块民间艺术瑰宝面临着衰竭和失传的危险。为把这一民间艺术延续下去,保护好、发展好,望奎县正在采取措施,广泛征集流散在民间的传统影卷和影人,特别是要把即将失传的优秀影卷和影人挖掘出来,为继承和发扬皮影艺术提供充足的资料。努力培养和造就一支文化素养好、富有创作才华的年轻创作群体和演出群体,培养建立起一支受广大群众欢迎、具有较强生命力的皮影队伍。孙福军说,保护和传承,使这一文化艺术瑰宝永远的流传下去,让更多的人了解望奎皮影,喜欢望奎皮影,倾情望奎皮影,这是一代皮影人共同的心愿。 擂响龙江文化走向世界的鼓点 2011年11月22日,作为中国皮影戏的子项目“望奎皮影”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这意味着,望奎皮影走出了国门,擂响了龙江文化走向世界的鼓点,登上了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殿堂。它充分反映了“江北派”皮影艺术的独特魅力,是龙江人民文化智慧的结晶,是龙江地域文化的瑰宝。 近几年来,望奎皮影又有了新发展,县文化馆与绥化学院音乐系联合成立了望奎皮影研究所,对望奎皮影的起源、发展历史、艺术特征、保护传承及未来的发展构想与对策等都进行了详尽地论述及深入地探讨,并改编整理了许多新剧目、皮影唱段及皮影曲牌,创作了皮影舞蹈。张家纯创作的皮影画畅销于国内及美国、德国等世界各地,可以说这份“看得见的乡愁”,历经风雨,终于完好地流传下来了! (摄影/本报记者毕诗春)